突发讣告！他于11月22日去世，终年64岁著名艺术史学者敦煌学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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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牟明而来

　　编辑|牟明而来

　　这两天刷到个消息，心里堵得慌——北外的宁强教授，11月22号在敦煌出差时突然走了，才64岁。他朋友圈最后一条还停在21号凌晨零点，定位是敦煌莫高村，说去参加美术馆开馆，顺便盯自己工作室的装修。谁能想到，这成了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认识他的人都说，这老爷子是“把命绑在敦煌上”的。早年间他还是川大历史系学生时，在图书馆翻到本敦煌画册，蓝天下的黄沙裹着壁画，直接把他看呆了。

　　毕业前他给当时敦煌研究所的段文杰所长写自荐信，还偷偷夹了张自己的照片——就觉得“这文艺劲儿跟老辈学者像”。段老回信让他冬天去试试，“扛得住冰霜大雪就留下”，结果他真揣着铺盖卷去了，见面第一句就跟段老说：“我想死在这儿。”

　　那时候的敦煌哪是现在这旅游胜地啊，就是个飞沙走石的荒地方。他跟现在敦煌研究院的罗华庆一起报到，樊锦诗先生拿自己饭票带他们去食堂，老学者史苇湘沙尘暴里揣着收音机散步，还喊他“要不要一起走两步”。

　　他兜里揣着洞窟钥匙，想啥时候看壁画啥时候进，老同志们领着他挨个窟讲，把图书馆、食堂、宿舍串成了“研究专线”。有回沙尘暴遮天蔽日，他跟史老先生蹲在石窟下边，聊唐玄奘取经的事儿，风裹着沙子打在脸上，俩人倒笑得挺开心。

　　后来他不甘心“敦煌学在国外”，跟段老说想出去学本事。段老直接给哈佛写推荐信，第一句就拍胸脯：“宁强是我们最优秀的年轻学者。”1991年他揣着这封信去了哈佛，跟着巫鸿先生读博，教室门口就摆着天龙山的飞天造像——美国学生拿这当考题，他看着那些流失的文物，心里那股劲儿更足了。

　　在美国教了快十年书，耶鲁、密歇根都待过，2006年还是踩着“长江学者”的头衔回了国，先在兰大当艺术学院院长，后来去了北外，还弄出个“国际艺术传播”专业，专教学生把中国艺术往外讲。

　　他这人有意思，不光做研究，自己还画画。学生说他讲课能把洞窟里的佛像讲“活”，线上课讲洞窟构造，连“佛像怎么摆能让光刚好打在脸上”都能比划出来。去年还有马来西亚的博士生专程来北京，把他当研究对象写论文——这已经是第三个拿他做选题的学生了。

　　北大的李凇教授跟他认识四十年，说“他眼睛里一直有光”。前阵子俩人还聊过，宁强说想在敦煌弄个工作室，以后常来常住。谁知道这趟出差，成了他跟敦煌的最后约定。

　　敦煌研究院的张元林副院长说“震惊得说不出话”，艺术家顾村言记得，当年自己想去偏远的天梯山石窟，宁强隔着北京打了好几个电话帮着联系，“他对西域那片的爱，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

　　他这一辈子挺像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从敦煌起飞，在国外绕了一圈，最后又落回这片黄沙里。年轻时说“想死在这儿”，如今真把一辈子的学问、劲头、念想，全留在了他念叨了四十多年的地方。

　　北外的讣告里写他“鞠躬尽瘁”，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哪是“尽瘁”啊，是他打从看见那本画册起，就把自己跟敦煌绑在了一块儿。

　　现在他工作室的装修估计还停在半道，莫高村的风还裹着沙子吹，只是那个揣着洞窟钥匙、蹲在沙尘暴里聊唐玄奘的老爷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像李凇教授说的：“他从敦煌起步，最终魂归敦煌，算是圆了艺术的‘飞天’之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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