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艳人生（24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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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呀，又搞这一套。”郑明堂一听来了精神，脚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嘴里说着道貌岸然的话，但眼神已经不一样了。他用手点着杨慧安，对于这样的安排他不是第一次接触了，但每次都有不一样的考量，这是杨慧安的高明之处。

　　杨慧安和郑明堂回到别墅前时，杨慧全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而且不经意间给杨慧安打了个手势。杨慧安伸出手和郑明堂握了握手：“郑书记，天晚了，我这里就不留你了，回去注意安全。”

　　郑明堂会意，笑笑没说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在后视镜里瞥见一个年轻女孩的身影坐在后座上。郑明堂不动声色地发动汽车消失在黑暗里。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杨慧全低声说道。

　　“你懂什么，我们是商人，商人的目的是什么，是长远发展。我做生意三十年了，前十年总是跌跌撞撞，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在埋头做生意。后来我明白了，在这个时代经商，不能只盯着生意本身，还要懂得经营关系。这样的投入看似无形，却能带来实实在在的效益。我说过多少次了，眼光要放长远些。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个企业家的格局？”杨慧安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哥，我也就是私下说说，我知道轻重，这不一直在跟你学习嘛。”

　　“学习？要学的是如何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今天这样的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杨慧全没有接话，心里却颇不以为然。这些门路最初还是大哥自己想出来的，如今反倒来教训他。但他早已学会隐忍，从不在明面上与大哥争执。

　　郑明堂的车在白山市里绕了几圈，确认安全后，才缓缓驶入一家商务酒店的停车场。

　　“你去开个房间，订好了打这个电话告诉我房号。”郑明堂对后座的女孩说道。

　　女孩默不作声地下了车。郑明堂透过车窗打量着她的背影，注意到她背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双肩包，看着格外青春。

　　待女孩走进酒店，郑明堂重新发动车子，在附近转了一圈，将车停在隔了一条街的路边。他点了支烟，不紧不慢地走向一个公共电话亭。

　　恰在此时，电话亭里的电话响了。

　　“哪位？”

　　“508房间。”

　　“知道了。”

　　整个过程如同精心编排的剧本，每一个环节都透着谨慎。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女孩年轻的模样让郑明堂放松了警惕，尤其是看到她运动服上印着的校名时，他最后一丝戒备也消散了。

　　“还在上学？”

　　“嗯。”

　　“过来坐吧。”郑明堂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看着女孩一步步走近，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一夜，房间里唯一沉默的见证者，是那个被随意放在柜子上的卡通书包。郑明堂全然没有注意到，书包上的卡通挂件微微闪着红光。包里藏着的微型摄像机，正无声地记录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女孩的任务就是确保这一切都被完整记录。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被捕捉到位。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场漫长的交易才终于落下帷幕。

　　寇大鹏再次见到丁长生时，心情复杂。这小子的运气实在太好，或许从他当初撞破那件事开始，好运就接连不断。就连他的妻女都对丁长生赞不绝口，女儿寇莹莹的成绩更是突飞猛进，这让妻子整天喜上眉梢。

　　“表叔，我丁长生又回来了。”一下车，丁长生径直走向迎在镇政府门口的寇大鹏，胡佳佳跟在后面下了车。

　　“长生，你现在是县长秘书了，说话做事可得注意分寸。”寇大鹏略带责备地说道。

　　“习惯了，改不了啦。表叔，这位是县政府办的胡主任。”丁长生介绍道。

　　“丁秘书，你介绍得不准确哦，是副主任。”胡佳佳笑吟吟地边和寇大鹏握手边纠正。

　　“我哪敢说您是副主任啊。表叔，这位是教育局的郑局长，你们认识吗？”丁长生又将郑佳彤介绍给寇大鹏。

　　“寇书记你好，我也得澄清一下，我是副局长。”郑佳彤笑着解释道。

　　在场的人中，只有丁长生和寇大鹏相熟。寇大鹏虽然人在临山镇，但对县里的动静也有所耳闻。趁着王百丽将郑佳彤和胡佳佳迎进会议室的空当，他把丁长生拉到一边。

　　“你在县里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寇大鹏压低声音问道。

　　“县里？什么麻烦？”丁长生故作不解。

　　“你还当我是你表叔吗？跟我说实话，你怎么会招惹上郑老三那个人。”寇大鹏对丁长生的隐瞒有些不满。

　　“表叔，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您别担心。”丁长生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

　　“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当时的情况，我也是不得已。有些时候，人在那个位置上，由不得自己选择。”

　　“是仲县长让你去的？你可知道，秘书卷入领导之间的纷争有多危险？”寇大鹏担忧地说。

　　“表叔，如果当时我不去，您觉得会怎样？”

　　“这个......唉......”寇大鹏一时语塞。确实，作为秘书，若不能在关键时刻替领导分忧，还有什么价值？

　　“表叔，放心，我心里有数。再说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若是对方还不罢休，仲县长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丁长生语气笃定。

　　“好吧，你明白就好。领导之间的事，尽量少掺和。”

　　“表叔，你觉得这可能吗？在官场，不站队是不可能的。像我这样的，不站队也早就被打上了标签。”丁长生苦笑道。

　　“嘿，你小子，这是在教我做事？”

　　“表叔，我哪敢啊。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海阳县，形势已经很明朗了。仲县长不是来镀金的，而是真要做事。郑书记虽然精通权术，但在发展经济上并不在行。仲县长不一样，既有背景，又真心想干事。表叔，您该好好考虑未来的方向了。”丁长生压低声音说道。

　　寇大鹏凝视着丁长生，半晌没有说话。人在不同的位置，眼界果然不同。丁长生才去县里几天，就懂得为仲华网罗人手了，不简单。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寇大鹏沉默片刻后问道。

　　“表叔，实话实说，这是我的想法。我一直记得是表叔您提携我走上这条路，总想为您做点什么。以前人微言轻，现在我是县长秘书。仲县长初来乍到，在本地缺乏得力人手。表叔现在若能支持他，比等他站稳脚跟后再投靠要有价值得多。雪中送炭，永远胜过锦上添花。”丁长生诚恳地说。

　　“这个......我会考虑的。先去开会吧。”寇大鹏不置可否。

　　丁长生对寇大鹏的态度有些失望，但也理解。在这种关乎前途的大事上，谨慎是应该的。站错队的代价，谁都承担不起。

　　“今天县里的领导来视察，请胡主任先讲几句吧。”寇大鹏在会议室坐定，环视四周笑着说道。

　　“寇书记，'领导'这个称呼可不敢当啊。我们是来向临山镇学习的。丁秘书领了仲县长的任务，我和郑局长只是陪同调研。还是请寇书记先介绍下情况吧。”

　　寇大鹏看了看丁长生：“长生，你先说说吧，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具体要了解什么。你也是临山镇出去的，对这里熟悉。”

　　“各位领导都这么谦虚，最后倒要我这个最小的来开口。唉，还是当领导好啊。”丁长生笑道。

　　“长生同志，你现在可不是临山镇的兵了，是仲县长的兵，是县里的领导，理应由你先讲。”王百丽也附和道。

　　丁长生心下觉得好笑。就因为他是县长秘书，大家都这般客气。若没有这个身份，在座的谁会正眼看他？这就是位置的威力。

　　“各位领导......”丁长生刚开口。

　　“你这是要做报告啊？”寇大鹏打趣道。

　　“可不是嘛，在各位领导面前，我这就是汇报工作啊。”丁长生一脸无辜地说。

　　三天后，丁长生与教育局副局长郑佳彤、政府办副主任胡佳佳跑遍了海阳县的几个乡镇。令人意外的是，郑家村的支教老师洪小雨依然坚守在岗位上，这个发现让三人都深受触动。

　　“郑局长，县长对全县的教育状况很不满意，不然也不会派我们下来调研。我回去就要向县长汇报，看来教育局这次得好好做个检讨了。”调研结束时，郑佳彤主动提出请丁长生和胡佳佳吃饭。共事三天，三人之间已经建立了初步的工作情谊。

　　丁长生深知人际关系的重要性，欣然应允。据胡佳佳介绍，郑佳彤虽是女流，但经历不凡。她是五年前海阳县引进的第一个硕士公务员，原本被当作教育系统的门面，五年来看似无所作为，职位却一路升迁，如今已是教育局的三把手。

　　这次丁长生到教育局联系调研事宜，局长苏枫林并不重视，见丁长生年轻，便派出郑佳彤应付。虽然在外人眼中她只是个花瓶，但这些年经办各类活动，郑佳彤的组织能力和人情练达都大有长进。面对这个结交县长秘书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说实话，我以前很少下乡实地调研，整天被各种事务缠身，难得静下心来深入基层。要不是这次随胡主任和丁秘书一起下去，我......”郑佳彤起身为二人斟茶，语气诚恳，“真是惭愧。”

　　没有人甘愿永远做个摆设，郑佳彤也不例外。她极力想要改变现状。面对教育局存在的问题，她选择暂不向局里汇报——这些工作失误，追究起来也轮不到她担责。

　　“听郑局长这么说，是怀才不遇啊。”胡佳佳话里带着若有若无的酸意。

　　丁长生听出了其中的微妙。都说同性相斥，果然不假，这散伙饭还没吃完就开始了。郑佳彤何等聪明，立刻领会了胡佳佳的言外之意。

　　“胡主任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抱负，对现在的工作生活很满意。”郑佳彤虽然想结交二人，但主要目标不是胡佳佳。说实话，胡佳佳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提携别人。

　　“那个，郑局长，不知您爱人在哪里高就？”丁长生适时转移话题。

　　胡佳佳白了丁长生一眼，这才几天，就开始打听人家家事了。

　　“我爱人？他就是个普通教师，在海阳一中带毕业班，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家里什么都顾不上。孩子也是老人在带，我这边又经常出差。女人从政，实在不容易。二位，今天是我个人聊表心意，请随便点菜。”郑佳彤性格爽朗中不失细腻，反倒比胡佳佳这个八面玲珑的人更显真诚。

　　“哦？在海阳一中教书？我就是那儿毕业的，说不定认识呢。”

　　“真的？他教历史的，康志明，有印象吗？”

　　“原来是康老师！当然认识，虽然我那届他不带毕业班，但教过我们历史。没想到您竟是我师母！今天这顿必须我请，我请师母和胡主任。这海阳县真是太小了，到处都能碰上缘分。”

　　“真的呀？志明都没跟我提过。”郑佳彤喜出望外。原本还在琢磨如何与这位新任县长秘书拉近关系，没想到他竟是丈夫的学生，真是意外之喜。

　　“哎哎，你们两个叙旧叙完了没有？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呢。”胡佳佳抿了口茶，半开玩笑地打断。

　　丁长生望着对面的郑佳彤，心想康志明那个古板的老师，竟娶了这么明丽的妻子，真是出人意料。或许是刚生完孩子的缘故，与胡佳佳这样独身已久的女人相比，郑佳彤身上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母性光辉，更显女人韵味。

　　接下来的气氛轻松愉快。因着这层师生关系，郑佳彤更加放松，展现出女性特有的爽朗与温柔，甚至和丁长生喝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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