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笔月下簪花仕女（ 窈窕淑影，丰韵娉婷 ）

　　仙侠小说《仙剑灵兽录》

　　第三章 灵兽择主，狐感人心

　　青丘有狐初现世，舞尽凡尘动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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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兽择主大典算是霓裳阁眼下最要紧的事了。孙婆婆天没亮就起来忙活，把院子里那块破旧的祭台擦了又擦。大师兄林木也不知从哪儿弄来几个皱巴巴的灵果，勉强摆在台子上充场面。“唉，咱这条件，只盼着今天能有个像样的灵兽愿意来，就算祖上积德喽。”孙婆婆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叹了口气。

　　云中月倒是挺好奇。按照孙婆婆的说法，这大典就是跳一段表达善意的祭祀舞，看看能不能吸引来附近的灵兽，要是双方看对眼，就能结个伴。说白了，就跟现代社会的双向招聘会差不多。

　　日头升高，大典正式开始。过程实在有点寒酸，没观礼的宾客，也没敲锣打鼓，就孙婆婆念念有词地说了几句祈福的话。然后她看向云中月：“姑娘，你来试试吧。别紧张，心诚则灵。”

　　云中月点点头，走到院子中央。她深吸一口气，想着这几天练《春蝶谱》的感觉，慢慢舞动起来。这次跳的不是具体的谱子，而是她自己随心而动的舞姿，动作舒缓，带着试探和邀请的意味，目光温和地扫过周围的树林草丛。

　　跳了一会儿，还真有些动静。几只羽毛鲜艳的鸟儿落在枝头，歪着头看；昨天见过的那几只玉腰蝶也飞了过来，绕着她打转；草丛里还钻出来一只通体碧绿、眼睛像宝石一样的小蛇，吐着信子，似乎很好奇。

　　孙婆婆和林木在旁边看着，脸上刚露出点喜色，忽然听见一阵夸张的嘲笑声从院子外面传来。

　　“哎哟喂！我当这儿干嘛呢，原来是霓裳阁又在搞他们那套过家家的把戏啊！”话音没落，三四个人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个穿着锦缎袍子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把折扇，身后跟着几个跟班，个个眼神倨傲，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孙婆婆脸色一沉，低声对云中月说：“是隔壁‘御兽宗’的人，他们一向看不起我们舞修驭兽的法子，觉得靠武力打服才是正道。”

　　那领头的男子用扇子指指点点，对云中月吸引来的那些小鸟小蝶嗤之以鼻：“啧啧，就这些玩意儿？给爷炖汤都嫌肉少！看看我们御兽宗是怎么驯兽的！”说完，他身后一个跟班猛地掏出一个符文闪烁的项圈，朝那只碧绿小蛇扔去。小蛇受惊，刚要躲，项圈爆开一团电光，把它打得蜷缩起来，发出嘶嘶的痛叫。那跟班得意地上前，眼看就要强行把小蛇抓走。

　　“住手！”云中月看不下去了，停下舞蹈，出声制止，“它不愿意，你们怎么能强来？”

　　“不愿意？打服了就愿意了！”御兽宗的人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阵微弱的呜咽声。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只瘦小的白狐不知何时出现在角落的柴堆旁。它的一条后腿受了伤，血迹斑斑，走路一瘸一拐，白色的皮毛也沾满了尘土，看起来可怜兮兮。但它的眼睛却异常清澈，带着一种警惕和倔强。

　　御兽宗那领头的男子眼睛一亮：“嘿！这狐狸品相倒还行，虽然瘸了，抓回去看门也不错！”说着就给手下使眼色。

　　眼看那跟班又要拿出驯兽的器械，云中月心里一急，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大喝道：“如果我的舞蹈能驯伏白狐，你们就不能动粗！”

　　 御兽宗的人吓了一跳，也就只好站在一边看着。

　　 她不再理会御兽宗的人，而是转过身，面对着那只受伤的小白狐，重新跳起了舞。

　　这次的舞，和刚才完全不同。她没有刻意展现优美或邀请，而是微微俯下身，动作变得极其轻柔、缓慢，充满了安抚的意味。她的手臂轻柔摆动，像微风拂过草丛；她的眼神专注而温和，紧紧看着白狐的眼睛，仿佛在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她甚至模仿着小动物放松时喉咙里会发出的那种细微咕噜声，虽然很轻，但在这紧张的气氛里却格外清晰。

　　那小白狐起初非常警惕，龇着牙，发出低低的威胁声，身体紧绷，随时要逃跑。但渐渐地，它被云中月的舞姿吸引了。它看着那充满善意的动作，听着那安抚的声音，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竖起的耳朵也耷拉了一点。

　　御兽宗的人想上前干扰，却被大师兄林木往前一站，给拦住了。林木虽然穿着破旧，但个子高大，往那一杵，也有点气势。

　　云中月跳得更专注了，她慢慢向白狐靠近，每一步都轻得像羽毛落地。她伸出手，掌心向上，空无一物，却充满了真诚。那白狐看着她越来越近的手，鼻子轻轻抽动，似乎在嗅闻她的气息。终于，当云中月的手快要碰到它的额头时，它没有躲闪，反而迟疑地、轻轻地把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蹭了蹭她的掌心。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人和狐之间连通了。云中月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带着依赖和信任的暖流，从接触的地方传来。而白狐眼中最后一丝警惕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亲昵。

　　“这……这算什么本事！”御兽宗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领头的男子脸上挂不住，嘴硬道，“靠哄骗得来的灵兽，能有什么忠诚！我们走！”说完，悻悻地带人离开了，连那只碧绿小蛇也趁机溜走了。

　　孙婆婆激动得老泪纵横，拉着云中月的手：“孩子，你做到了！这才是我们霓裳阁真正的驭兽之道啊！以心换心，强过武力强迫千百倍！”

　　云中月蹲下身，轻轻检查白狐的伤口。那白狐温顺地趴着，还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腕。她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一种奇妙的温暖。这比任何演出成功的掌声都更让她触动。

　　“以后，你就叫白芷，好不好？”云中月轻声说。白狐像是听懂了，发出细细的、愉悦的呜咽声。

　　看着亲昵地跟在云中月脚边的白芷，大师兄林木挠挠头，憨憨地笑了：“嘿嘿，这下咱们霓裳阁，总算有点热闹气了儿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一人一狐身上，画面格外温馨。云中月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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