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女知青被狼困在草垛上，草垛欲倒时高喊"灰儿"，狼王救了她

　　那年冬日，刚满18岁的李秀兰从上海来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已经三个多月了。

　　下午，队长让她去西边的草场检查几个草垛，看看有没有被风吹散。

　　她穿上军大衣，戴好狗皮帽子就出发了。

　　北大荒的冬天冷得邪乎，呼出的气瞬间就能结成白霜。

　　走到最远的那个草垛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秀兰正准备往回走，突然听见草垛后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呜咽。

　　她的心一紧，手里的木棍攥得更紧了。

　　绕过草垛，她看见了一只灰色的狗崽，后腿被兽夹夹住了，鲜血把周围的雪都染红了。

　　狗崽看见她，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龇着还没长全的牙，发出威胁性的呜呜声。

　　秀兰愣住了，这不是狗！

　　那尖尖的耳朵，细长的吻部，还有那双即使在痛苦中也闪着凶光的眼睛…

　　这分明是狼崽子！

　　她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队里的老职工说过，狼这东西记仇，你今天救了小的，明天大的就来找你算账。

　　更何况，就算是狼崽子，也会咬人的。

　　可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听见那声音，不再是威胁，而是虚弱的哀鸣。

　　秀兰咬了咬嘴唇，回过头看了它一眼。

　　小狼崽已经没力气龇牙了，只是喘着粗气，眼神里的凶狠变成了恐惧和绝望。

　　"我疯了。"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手却在颤抖着解开围巾。

　　走近蹲下身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得像要蹦出来。

　　兽夹是附近猎户设的，铁齿咬得很深，她费了好大劲才把夹子掰开。

　　整个过程中，她的手一直在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

　　狼崽得救了，却站不起来。

　　秀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下围巾，小心翼翼地给它包扎伤口。

　　她的手几次都停在半空，生怕它突然反咬一口。

　　小狼崽浑身发抖，盯着她的手，但没有咬她。

　　"以后别乱跑了。"话音刚落，自己都觉得好笑，她居然在跟一只狼说话。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狼嚎。

　　秀兰心里一惊，回头看见暮色中，七八双绿莹莹的眼睛正从远处逼近。

　　是狼群！它们大概是闻到了血腥味。

　　"完了。"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她的腿开始发软，本能地往后退，一脚踩空，整个人摔在了草垛边上。

　　草垛很高，至少有两米多，她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刚爬到顶上，就听见下面传来狼的低吼声。

　　秀兰趴在草垛顶上往下看，七八只狼已经围了过来。

　　它们没有立刻攻击，而是在草垛周围转圈，不时抬头看她。

　　那只小狼崽还在原地，发出急促的呜咽声。

　　她这才明白，这是狼群在找它们走失的幼崽。

　　"我没伤害它！"秀兰冲下面喊，声音都带着哭腔。"我救了它！你们看，我救了它！"

　　狼群当然听不懂，它们只是围得更紧了。

　　天越来越黑，风也大了起来。

　　草垛本来就堆得不太结实，被风一吹，开始往一边倾斜。秀兰死死抓住草垛顶上的草绳，手都冻麻了。

　　"救命！有人吗！"她扯着嗓子喊，但这里离连队太远了，根本不会有人听见。

　　草垛倾斜得越来越厉害，她能感觉到它在一点点往下塌。下面的狼群也感觉到了，它们停止了转圈，全都抬头盯着她，像是在等着她掉下去。

　　秀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后悔自己没听老职工的话。

　　如果刚才看见是狼崽就直接走，现在她已经安全回到连队了。

　　可转念一想，如果她真的走了，这只小狼崽会不会就冻死在这儿？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那只小狼崽。

　　它还在那儿，伤得那么重，如果她真的掉下去被咬死了，它会不会也活不了？

　　"灰儿！"她突然喊出声，那是她刚才随口给小狼崽起的名字。

　　"灰儿，告诉它们，我救了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喊，或许只是临死前的本能。

　　小狼崽听见她的声音，挣扎着站起来，冲着狼群发出几声短促的叫声。

　　狼群突然安静了，它们的目光从秀兰身上移开，看向了小狼崽。

　　领头的那只最大的灰狼，应该就是狼王，它走到小狼崽身边，低头嗅了嗅它腿上的围巾。

　　然后它抬起头，盯着草垛上的秀兰，眼神里竟然没有了杀意。

　　草垛突然往下一沉，秀兰整个人滑了下来。她闭上眼睛，等待着牙齿咬进皮肉的疼痛。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摔在了地上，浑身都是散落的干草。狼群就在她面前，但它们都退后了几步，没有一只扑上来。

　　狼王走到她跟前，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叼起小狼崽，带着狼群消失在了夜色里。

　　秀兰瘫坐在雪地上，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条围巾还在小狼崽腿上，随着它离开，在暮色中晃来晃去。

　　后来队里的人找到她时，她已经冻得说不出话了。

　　他们不相信她的经历，都说是她冻糊涂了产生的幻觉。

　　但秀兰知道，那不是幻觉。

　　第二年春天，她又去了那片草场，在原来的地方看见了自己的那条围巾，破烂老旧，血色也已褪去大半，却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块石头上。

　　她把围巾捡起来，看见远处的树林里，有一只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她知道，那是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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